下摄存有,条理是也、成性是也【27】。
《中庸》说:道不远人,人之为道而远人,不可以为道,《性自命出》云:道四术,唯人道为可道也(《郭店楚墓竹简》,第179页,根据释文有所校改,下同),《尊德义》云:教非改道也,教之也。朱子引程子之言指出,在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中,神并不是圣之上的另一番境界。

第四,节制六志者即礼,人能自曲直以赴礼者,谓之成人,即成为合秩序的人。几个待字呈现出心灵的被动角色,无定志则意味着心灵仍然需要通过习和教来确立方向,以避免成为气和物的附庸。自其先后言之,谓之天序。孟子以尚志作为士的内涵,其心所尚者即仁义。子于是日哭,则不歌(《述而》),子见齐衰者、冕衣裳者与瞽者,见之,虽少必作。
一连串的必字显示出大德和大位相应的必然性。所谓事物,指天地与天地所产生的万物,人亦在其中。儒家对秩序的理解,相比于前哲学时代,最重要的转向是回到人间,最关键的突破是提出新的秩序精神,由天赐的秩序转变为生于人的秩序。
礼者别宜,居鬼而从地。与上大夫言,誾誾如也。《孟子集注》引杨氏曰:《孟子》一书,只是要正人心,教人存心养性,收其放心。通过即心言性、以性定心,本心、良心的确立使心成为价值和秩序的主体,并与性和天道相连接,秩序由此具有了更坚固的地基。
儒家形上学以寻求秩序根据为枢纽,发展出内在的心性和超越的天道两个贯通的维度,统一在道的观念之中,可以称之为秩序形上学。六志(好恶喜怒哀乐)所代表的情感生于天之六气(阴阳风雨晦明),为人所必不可无者,并与天相通。

虽然仁气、义气、礼气等说法意味着仁义礼等可以表现为气的形态,即伦理化的气,但无论如何,气无法被归结或还原为仁义礼,而更多地表现为与血气相关的喜怒哀乐等情感。第三,天地之气有其自然的秩序,淫则昏乱,故六志亦须加以节制,以使哀乐不失,与天地之性相协。《五行》对此有更细致的说明:‘喻而[知]之,谓之进[之],弗喻也,喻则知之矣,知之则进耳。(《孟子·离娄上》)用另外的方式来说,便是尽心。
《卫诗》曰威仪棣棣,不可选也,言君臣、上下、父子、兄弟、内外、大小皆有威仪也。摘 要:重建秩序的思考开启了中国的哲学时代,秩序问题从此成为中国哲学的核心问题。故桀纣无天下,而汤武不弑君。胸中不正,则眸子眊焉。
(《论语·阳货》)《庄子》云:天地有大美而不言,四时有明法而不议(《知北游》)。尊卑贵贱、亲疏远近、男女长幼、知愚贤不肖等皆在区别中确立其相对的位置,不使卑逾尊,疏逾戚(《孟子·梁惠王下》)。

见《性自命出》:《诗》《书》、礼、乐,其始出皆生于人。程子对此的解释是圣不可知,谓圣之至妙,人所不能测。
儒家由此构造了包括合乎人的秩序以及合秩序的人、合秩序的社会、合秩序的政治、合秩序的天等在内的秩序哲学,在其是一种围绕秩序问题而展开的形上学的意义上说,即是秩序形上学。在这种视野之下,经过了精心设计的礼器成为一个合秩序的形体。是以有动作、礼义、威仪之则,以定命也。《荀子·劝学》以成人为君子之全和粹的境界,略相当于圣人,其云:君子知夫不全不粹之不足以为美也,故诵数以贯之,思索以通之,为其人以处之,除其害者以持养之。以心为枢纽,孟子构造了一个完整而立体的思想系统。交[诸]邦人之侧,亦弗为也。
宾退,必复命曰:‘宾不顾矣。君子高于士,圣人高于君子。
论邪说之害,则曰‘生于其心,害于其政。同样,荀子主张非圣人莫之能王,《荀子·正论》云: 故天子唯其人。
小儒者,诸侯、大夫、士也。这种回应的中心,是通过对礼乐之本的追问,重建以人为中心的礼乐秩序。
《尚书》所记载的尧舜禹等圣王,乃是秩序的创制者。道者,非天之道,非地之道,人之所以道也,君子之所道也。但庶民一旦知觉到道的存在,知觉到心灵和道之间的关系,就迈向了士的阶梯。换言之,没有孤立和割裂意义上的人。
如《论语·八佾》篇:林放问礼之本。君子所性,仁义礼智根于心。
《中庸》所谓诚,《大学》所谓诚意正心,孟子所谓存心尽心,荀子所谓大清明,皆是就心而言,指向心灵与道的关系。为夫妇外内,以经二物。
除生而知之者外,合秩序生命的塑造和上达有赖于教化和修身。积礼义而为君子,积善而全尽谓之圣人。
但这种理想和现实之间无疑存在着明显的张力。孟子以尚志作为士的内涵,其心所尚者即仁义。这并不意味着儒家不重视天,儒家是要通过对人的理解重新确立天的内涵。表现于行,则是安而行之。
能定能应,夫是之谓成人。孔子经常以君子和小人对举,并把其意义从早期的位本位改变为德本位。
能者养之以福,不能者败以取祸。秩序由此成为一个贯通天人、囊括万物的整体,道也成为表达此整体秩序的中心符号。
(见朱熹,第190页)但究竟言之,本末不是两段事,道、德、仁、艺须一体贯通。不过最重要的是心、性和天道的连接与贯通。